无聊？
    唐娜听到这个词眼露讶异，还记得之前她曾问过沃格特，但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无聊。
    如今他却突然对她说他有些无聊？
    唐娜隐隐生出兴奋。
    她眼眸一转，沃格特在其中看到了多种色彩。
    “唔，如果你愿意出去的话，我能带你去狩猎……不过今天不行，今晚我得去参加宴会。”
    唐娜说着，见沃格特垂头闭眼，她话音一转关切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浓密纤长睫毛颤了又颤，沃格特低声回复：“没。”
    他只是对自己的心情不明，从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当他全身心向着大阿维诺，光明会驱散他心中的所有迷茫，可如今他却无法在一遍遍的默念中找回安宁。
    这是因为大阿维诺认为他的虔诚不再了吗？
    胸口布料已经在掌心下皱成一团，这个认知让沃格特心下惶惶，他却毫无纾解方式。
    额上突然覆上一只手。
    沃格特怔愣一瞬缓缓睁开眼。
    黑发少女眼含担忧与他距离极近，她收回手口中嘀咕：“不烫啊……”
    心念一动，沃格特追寻自己心的声音伸出手拉住她收回的那只手。
    肌肤相贴的瞬间，他心神为之一震，莫名的惶惶淡去不少。
    他觉得按在唐娜皮肤上的手指在发烫，又觉得这烫来得舒心。
    唐娜也感到意外。
    这还是沃格特第一次主动接触她！
    沃格特的双眼里比起平日的淡然更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唐娜心道这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等了好一会，沃格特依旧只是拉着她，没有别的动作。
    唐娜眸光闪烁，反手握住了他暖玉般手掌。
    沃格特这才回过神，他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又抬眼看向唐娜。
    她蛊惑道：“要不要再试试上次的那件事。”
    被她握住的手倏然加重了力道，唐娜歪头去探勘面前人的情绪。
    沃格特不需要她说明白是什么事，他几乎瞬间反应过来。
    湿热、潮红、低吟，组成了他对此的记忆。
    “无聊的话，那就找点乐子吧。”她说。
    沃格特眼中只有她的笑容。
    -
    抄了一半的圣训被推到一旁，桌面是不合规矩的杂乱。
    沃格特眼看自己握笔的手被牵起，羽毛笔轻飘飘落在桌面上。
    唐娜带着他的手指钻入她岔开双腿间。
    她坐在桌上，沃格特状似埋在她的腿间。
    鼻间似乎问到了淡淡幽香，沃格特眼前是探入裙下的手臂。
    裙摆垂落，遮住了所有景象，只有手指触感在告诉他现在发生了什么。
    脑中一片空茫，沃格特想象不出来，只有感觉的描述。
    窄窄甬道，不平表面，温暖潮湿，柔嫩无比，无论是深入还是抽出都会被挽留。
    触感将所有埋藏在身体深处的记忆全都挖掘出来，沃格特无法自控想到了上次她说的“快乐”。
    这儿会将他裹住，会将同样的触感放大，会感觉到特别的、难以形容的勃发。
    唐娜看到沃格特白袍下突然显出来的一处凸起心想：上次果然是个意外。
    天使的手指虽好，但他需要自己带着，唐娜叹气。
    随意戳弄几下总觉得差点什么，唐娜干脆直接带着他的手指抽出，跳下桌子坐到沃格特腿上。
    湿濡处紧贴着凸起白袍处，两人皆是一激灵。
    他还愣着，唐娜向上掀起他的长袍，又解开他的长裤，上次见过的干净性器弹了弹似乎在和她打招呼。
    见沃格特没有表示，唐娜依旧主动握着坐了下去。
    没充分准备好的地方进入不容易，勉强吃入小半，唐娜觉得差不多了。
    扶着他的手臂，轻晃腰身，有段时间没有与人做的唐娜找到了熟悉感觉。
    热。
    热。
    热。
    这是沃格特仅有的感受。
    热到他头脑发晕，热到他身体如同火炉，热到他连带着唐娜都要灼烧起来。
    唐娜只是轻轻一动，他就变得古怪起来。
    喉间，心脏，小腹，还有，他们连接在一起的地方。
    每一处都有自己的想法。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他的感觉似乎更加强烈，也更加不安。
    他的心底似乎烧起一团不明暗火，愈演愈烈，要将他原本的神思都烧烬。
    唐娜沉下腰，她感觉到已经到达临界的点，只要再等一会，很快就……
    她的头抵着沃格特胸膛，心脏跳动逐渐共振，分不清彼此。
    她没抬头，看不到天使的额角青筋凸起，处于欲望爆发边缘时也未感觉到放在她身侧的手加重了力道。
    怀中人突然停下动作，她的身躯微微颤抖，随后交合处从深处冒出一股热流，倏然收紧的穴壁将他咬得迷失了一瞬。
    高潮散去，唐娜吐出一口气想要起身。
    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将她牢牢箍住，她动了动，沃格特的力道没有放松。
    她从怀中抬头，双眼正对上他往下来的目光。
    好漂亮……
    唐娜突然很想亲他的眼睛，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她的唇印在阖起眼皮上，轻柔，一触即分。
    沃格特额上青筋愈发突出。
    唐娜见他的双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他声音极其细微，她听不清。
    于是唐娜凑过去，试图听清他的话。
    “……会原谅我吗？”
    唐娜刚想问，失重感倏然传递到全身。
    她背靠上桌边，勉力支撑着。
    天使的影子罩住了她，浅色眼眸半掩在眼皮下，看不清神色。
    她疑惑。
    下一刻转动眼眸倏然一停。
    本浅浅埋在她体内的性器一顶到底！
    随后的事，全然不如前半程。
    前半程唐娜有着绝对的主动权，而现在她失去了权利，两人可以说是攻守互换，而化作进攻方的人远比她来的猛烈。
    双手按在她背后，一边扶住她一边为自己的施力添加方便。
    一次比一次重，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破碎，最后成为了不成调的哭腔。
    这不是天使……唐娜恍惚间想。
    哪有天使这样的……
    沃格特左手手掌下移，托住了唐娜的臀部，随后腰与手皆用力，又一次撞在了她的深处。
    她的眼中在下雨。
    雨中还有小船摇晃。
    他模仿着唐娜之前的行为，在她眼角落下一吻，然而并没有让她的眼睛停止下雨。
    沃格特全然遵循心底的声音，它说不够，所以他按住了唐娜，它说想要更多，所以他不断加重力道，它说想让她别哭，所以他模仿她喜欢的行为。
    沃格特说：“别哭。”
    他的声音艰涩，仿佛许久没开过口。
    唐娜鼻头一酸，眼眸中湖泊顿时涨潮。
    她滚烫泪滴落在沃格特手背的瞬间，沃格特闷哼着释放在她体内。
    咚咚咚。
    不是心跳——
    “唐娜，我们该回去了。”
    维利亚的声音透过木门隐隐传来。
    唐娜从手足无措的天使，哦不，沃格特身上起来，还踉跄了一下。
    他跟着站起身，如同做错事的孩童垂头站在她身后：“抱歉……”
    唐娜回头瞪他一眼。
    可爱。
    除了路易莎外最后一个任她玩的人也变了，明明上次不是这样的。
    唐娜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又瞪了他一眼。
    可爱。
    太过分了，她的背上现在一片疼痛，就算他再好看也不行。
    唐娜皱着鼻子心想。
    可爱。
    一直到唐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沃格特心中还回荡着这个词。
    这个词在他印象中从未听过，却突兀出现在他脑中。
    他脑中闪过一幅画面，高高雕刻着十二天使的屋顶，彩窗后挂着星星饰品的婴儿床。
    他再要回忆，却已经无法想起更多。
    只有那个词依旧在脑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