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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做工具人 第91节
    顾辛夷这边收拾了陆婉情,另一头扬威军堵在周军溃散的必经之路上,来了一招瓮中捉鳖。
    第087章 (六)年代文悲情养女1
    这一夜火光冲天, 周国十万大军为了从大火中逃生,一个个丢盔卸甲慌不择路,单单因踩踏伤亡的士卒就有数千人之众。
    前一日, 他们还手握“神器”洋洋得意, 扬言要三日之内,攻破大平国门。
    不过一夜的功夫, 周国大军伤亡惨重,沦为阶下囚, 大将军李崇武被扬威军小将活捉。
    罗刹国和胡人的军队,见局势骤然逆转,直接撕毁合作书调头离开,主动向大平国递交了和谈书。
    气势汹汹的侵略战, 变成虎头蛇尾的笑话。
    周帝夜溟得知此事,气的吐血,却拿大平毫无办法。
    他本以为有神器在手, 又联合了藩国助阵, 必然能顺利拿下大平国。谁知神器被点燃, z的周军几乎全军覆没, 连大将军李崇武都被人活捉了。
    有臣子谏言, 所谓神器根本就是大平国的阴谋。他们故意送间谍到周国,诱使周帝出兵, 然后火烧营地,让周国实力大损。
    战败之后,柳轻轻下落不明。夜溟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当, 花高价悬赏她的项上人头。
    顾辛夷听到来自周国的传言, 想到现代社会人人皆知的一个常识“远离易燃易爆物品”。
    陆婉情应该是真的想帮周国一统天下,只可惜她把古人想的太蠢, 只知道鼓捣出z药,不知道这是一柄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她被抓后,被贬为庶人的郑景曜叛国之事东窗事发,彻底失去起复希望,直接被推到午门斩首——他是大平开国以来,第一个被当众斩首的皇子。
    玩火必自焚,陆婉情和郑景曜如是,周国亦如是。
    夜溟主动挑起战争,折损了近十万兵力,导致国中百姓怨声载道。他性格强硬,不愿向大平国认输低头,增加赋税大规模征兵,逼的百姓揭竿而起。
    他称帝不过数年,原本就根基不稳,起义军如星火燎原,顷刻间烧遍整个周国,有诸侯趁机自立为王,与夜溟分庭抗争。
    周国陷入战乱,生灵涂炭,百姓痛苦不堪。与此同时,大平国皇帝驾崩,太子郑景昭登基后,轻徭薄税大力发展农桑,开辟海陆商路,百姓生活安乐富饶,让周边国家十分羡慕。
    顾辛夷一路扶摇直上,先是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后来又被封为镇北王,成为大平国第一个女异姓王。
    直至后来,她与郑景昭日久生情做了皇后,依然保留着镇北王的爵位。
    顾辛夷从未忘记,进入这个世界的初衷。她大力兴办女学,培养女童读书识字,习得一技之长,同时开办善堂,雇佣无依无靠的妇人,照顾老人和孩子。
    同时,她还从律法上,明确了女性的继承权,为立女户扫除障碍。
    在顾辛夷的努力下,女子拥有谋生能力后,地位不断提升。二十多年后,当人们已经习惯女子抛头露面,和男人一样赚钱养家时,朝廷顺势推出女子科举。
    从此在大平国,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光耀门楣,重男轻女风气越来越弱。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周国分崩离析,变成十几个州府,不少州府干脆直接领着百姓,投靠繁荣昌盛的大平国。
    顾辛夷和郑景昭这对帝王夫妇,被称为双圣,两人的故事,流传了数千年,以他们为主角的影视作品数不胜数。
    …
    在矿山服劳役的日子,对陆晚情来说,每一天都格外煎熬。
    她刚到矿山时,因污言秽语诽谤朝廷重臣被灌了哑药,但陆婉情舍不得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每天都盼着老朋友能来救她。
    这句话只实现了前半截,她盼来了不止一个老朋友,可惜对方也是被流放到此处挖矿的。
    得知顾辛夷不仅成为大将军,还被封为镇北王,最后直接嫁入宫中做起了皇后。皇帝郑景昭对她情深义重,一辈子没碰过别的女人,陆婉情心中像是有烈焰在烧。
    她固执的认为,顾辛夷心机深沉,早就预谋好了做皇后,认为她嘴上说的好听,归根结底还是靠男人。
    哪怕新来的矿工,带来许多外界令人惊叹的新律令,感慨女子地位大大提升,陆婉情仍不愿面对现实。她甚至看不起顾辛夷,认为她没当女皇,算什么穿越者。
    她要是有本事,应该杀了郑景昭,自己做女皇。
    生命走到尽头那一刻,陆婉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是能再穿越一次,成为顾辛夷多好,她真的很想当皇后。
    [年代文悲情养女]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送走旧年,迎来新的一年,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硫磺味。
    石磨村位于大山深处,化了雪水后格外泥泞的道路,和破旧的土房子,处处透着寒酸和贫穷。
    房子很破,屋里烧着火盆,一屋子人几乎都穿着新衣裳。只有一个人穿着沾满油渍的破棉袄,头发枯的像稻草——这个人就是顾辛夷。
    她刚巧正对着镜子,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满是苦相的脸,头发枯黄,脸瘦的吓人,两只手上全是冻疮,像裂着口子的紫红色馒头。
    墙壁上糊着旧报纸,掉漆的柜子上,摆着搪瓷缸,顾辛夷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这是什么年代。
    但可以确定,这次任务背景是现代。
    离火盆最近的地方,坐着一对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女孩梳着高马尾,穿了件白色羽绒服,爱惜的卷起袖子,露出里面的红毛衣。
    她五官不算漂亮,但生的面皮白净,又会打扮,身上透着一股文静劲儿,气质不像乡下女孩。
    男孩穿着黑色羽绒服,留着短发,撇着嘴拿铁钳子拨火,一边拨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大姐,我们开了学要进行摄影培训,要交八百块钱,你啥时候给我。”
    女孩“嗳”了一声,不高兴的说:“摄影培训有什么关紧的,大姐,我们专业要交实习费,不交钱就不能进好单位实习,只要五百块就够了。说好了,你有钱要先给我。”
    她看着顾辛夷,那声“大姐”显然在叫她。
    顾辛夷站在离火最远的地方,手上生冻疮的地方疼的厉害。一家子这么多口人,只有原主一人穿的这么寒酸,她能感受到,原主残存情绪中的痛苦、懊悔、纠结以及恨意。
    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顾辛夷有些不舒服,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没钱。”
    她说没钱,两个人齐齐转过脸看向穿大红袄子的女人:“妈,大姐钱是不是在你那儿。”
    周素巧正在烤火吃花生,听到一双儿女问话,没好气的说:“钱什么钱,一年到头就寄回来几千块,能顶个屁用。”
    她骂完话,拿眼瞪顾辛夷:“傻站着干嘛,锅碗都刷过没?老娘一把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真不如养个棒槌。都是出去打工,隔壁小莉一年拿回来几万块,没几年家里就盖起小楼房。”
    周素巧絮絮叨叨的开骂,污言秽语不断。
    顾辛夷从受人尊敬的太皇太后,突然变成苦菜花似的小可怜,颇有些不习惯。
    她冷冷的看了周素巧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出破旧的土屋。
    性格温顺任劳任怨的大女儿,被她骂的闹起脾气,周素巧不仅不反思,还扯着嗓子骂:“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要不是老娘当年好心收养你,你早就被狼叼走吞到肚子里了。狗东西,你拍着良心想想,老娘哪点对不起你。”
    郭利强咳嗽了一声,劝妻子:“孩儿她娘,别骂了,求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脾气也收收。”
    他不劝还好,这一句话像点了马蜂窝,周素巧“嚯”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郭利强的鼻尖大骂:“你装什么大头蒜,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看死丫头胸脯大屁股圆,早就想把她拉到小树林亲热了,是不是?”
    顾辛夷耳力过人,走出十几米远,屋里人对话依然听的一清二楚,心里直犯恶心。
    “妈,我爸没那个意思,大过年呢,您这样骂不怕人家看咱笑话。”郭小凤咬着唇,情绪格外烦躁。
    她怎么有这样一个泼辣没素质的亲妈,红口白牙污蔑养姐跟爸爸不清不楚,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就是,你们再吵,下次过年我就不回来了。”
    儿子一句话,顶别人十句,周素巧瞪了丈夫一眼,继续剥花生吃。
    一家人谁也没想过出去找顾辛夷,一边烤火一边吃东西,黑白电视机里“滋滋啦啦”的放着春晚。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顾辛夷独自走在雪地里,冷风吹的她直打喷嚏。村子很大,房子疏疏远远的错落分布,像凌乱撒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这个位面灵气稀薄不能修炼,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接收原主记忆和剧情提示。
    故事发生时间跨度很长,从七十年代末到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后,讲述了一个农村大家庭的悲欢离合——换一个顾辛夷熟悉的形容词,就是为了突显城市和乡村碰撞的年代伦理剧。
    原主叫郭求男,这个名字比招娣、盼娣、想男等表达的情感更为直接,对儿子的渴求,全寄托在了名字里。
    郭求男是郭家的养女,她到郭家的第二年,结婚多年未生育的郭利强夫妇,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取名郭小凤和郭小龙。
    她在这场年代伦理剧扮演这重要角色——无私奉献和牺牲的炮灰养女。
    郭求男没有童年,她从记事起就开始替家里干活。周素巧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她好心收留,郭求男早就被狼叼走、被车撞死、被活活冻死。
    在郭家人的讲述中,郭求男因为是女儿,被亲生父母狠心遗弃,他们好心收养了她。
    第088章 年代文悲情养女2
    石磨村位于北方, 又是大山深处,重男轻女现象非常严重。
    郭求男记事起,见过很多为了生儿子, 生一串女儿的。等后来计划生育越来越严格, 许多人家生下女婴后,故意把孩子冻死, 或者把一两岁的小丫头带到河边,让对方失足落水淹死。
    至于被抛弃的女婴, 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不仅石磨村这样,镇上和县城也差不多。
    所以郭求男没怀疑周素巧的话,相信了她是被家人抛弃。如果不是郭奶奶把她捡回来,养父养母收留了她, 她早就死了。
    养恩大于山,郭求男从小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人还没灶台高就开始干活。
    龙凤胎弟弟妹妹比郭求男小五岁, 她才五六岁大就要给弟弟妹妹洗沾了屎尿的布和小衣裳。
    周素巧没亲生孩子时, 只是不爱搭理郭求男。有了亲生儿女后, 但凡两个孩子磕着碰着一点, 她就会拿藤条抽打郭求男, 骂她又蠢又笨心眼儿歪,故意欺负弟弟妹妹。
    作为养女, 郭求男面对周素巧的打骂,只能默默忍耐。她也曾试着辩解,但每次解释, 换来的只有更残酷的毒打。
    郭利强平时务农种地, 农闲时做泥瓦匠赚钱,平时种地, 他性格沉默寡言,不像周素巧那样脾气暴躁,主动打郭求男的次数不多。
    但要说郭利强对郭求男有多疼爱,也是没有的,顶多少揍两顿少骂两句,平时叮嘱她最多的,就是照顾好弟弟妹妹。
    日子一天天的过,郭求男在家里干活干到十岁,村里老师各种给郭家做思想工作,郭利强夫妇这才将她送去上一年级。
    周素巧愿意送养女念书,是听说外面工资高的厂不收文盲,想多赚钱得念完初中。
    小学花钱少离家近,不妨碍郭求男干活,她权衡利弊后,勉强同意送她去上学。
    郭求男很珍惜上学的时光,捡别人用剩的铅笔头和用过的本子写字,如饥似渴的学习知识,年年都是班里第一名。
    弟弟妹妹到了上学的年纪,她理所当然的担负起,照顾保护他们的责任。
    小学毕业后,郭求男不出意外又考了第一名,但家里不愿送她念初中。她跪下来求养父养母,承诺上初中不问他们要钱,自己拿奖学金交学费,捡破烂赚生活费。
    周素巧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好歹,十六岁的大姑娘,不知道替家里分忧,想逼死他们两口子。
    她细数郭求男从小到大花的每一分钱,吃的每一口粮食,骂她忘恩负义是头白眼狼,还说她十辈子都还不起郭家的恩情。
    要不是周素巧发善心,郭求男骨头都烂成渣了。
    经过养母一番痛骂,郭求男绝了上学的心思,到县城缝纫店里做学徒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