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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不熟 第39节
    好像。
    比起脱她衣服。
    段淮岸更像是看她太冷,给她盖一件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后,怀念磕磕巴巴的:“我、我……我做了个梦。”
    段淮岸很难得的展现出几分柔和脾性:“什么梦?”
    怀念诚实道:“我梦到你脱我衣服。”
    段淮岸:“只是脱衣服?”
    怀念:“在礼堂的休息室。”
    结合她睡醒后说的话,段淮岸大致知晓自己在她梦里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视线交缠,无声的气氛约持续了十几秒。
    “听过一句话吗?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段淮岸喉咙上下滚动,嗓音略沙哑。
    “所以,现实是,你不会干这种事。”怀念松了一口气。
    “现实是,”段淮岸垂眼看她,语调欠欠的,“你想在学校礼堂休息室,脱我的衣服。”
    “……”
    -
    段淮岸来给怀念盖衣服时,已经结束了工作。
    见怀念睡意正香,他没想着打扰她,打算等她睡醒了再回家。
    结果没想到,他只是怕她冷,好心地给她盖件御寒的衣服,却发生这么一件事。
    怀念抿了抿唇,尤为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工作结束了吗?”
    段淮岸懒懒地嗯了声。
    怀念作势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们回家吧。”
    段淮岸惜字如金,还是一声“嗯”。
    出办公室前,怀念扫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三点多。
    怀念身体惫懒,亦步亦趋地跟在段淮岸身后,离开工作室。
    寒冬落雪夜,周遭只有寂静风声,萧条肃冷。
    她想起之前和段淮岸冷战时,经常会在凌晨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怀念的脑海里,陡然浮现一截模糊的、她未曾经历过的画面——
    段淮岸的工作室是在学校的工科楼c栋。
    由工科楼去往学校大门,势必要经过怀念所住的宿舍楼。
    他的车停在宿舍楼下,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他细白修长的颈,颈线扬长,他仰头,目光远眺至宿舍楼的某一间黢黑宿舍。
    高强度工作之下,段淮岸的神容疲乏到了极点,极度需要睡眠。
    可他好似并不在意,盯着某处看了好久。
    然后,掏出手机,给手机里的置顶联系人,发了条消息。
    【宝宝,我回家了。】
    消息发完,未得到回复的手机屏幕,随着时间的流逝,屏幕趋于黑暗。
    段淮岸低垂着眼,安静地仿若毫无生机。
    好像眼里的光,也随之一并黯淡了下去。
    他嘴角扯起薄凉的弧度,低不可闻地说:“可是家里又没有你,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
    ……
    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仿佛是她做了个梦。
    又仿佛是某个电影片段。
    虚幻,但清晰感强烈,仿佛怀念亲眼目睹过。
    正好车子驶过她宿舍门口的马路,怀念思考了会儿,问他:“你之前晚上很晚回家,也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吗?”
    “嗯?”段淮岸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有时候还会有迟径庭。”
    “……哦。”
    “怎么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怀念含糊其辞,“就是觉得大半夜一个人回家,怪孤单的。”
    段淮岸眼帘一压一抬,眉眼间满是倦意。
    他在怀念面前,也不是一昧的话多。犯困的时候,又恢复如常的沉默寡言状态。面对怀念的话,做出的反应也很平淡,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寡淡的笑,轻描淡写道:“还行。”
    怀念察觉到了他的漠然,知道他现在应该处于极度疲惫极度缺觉的状态,于是接下去也没再找话。
    一路无言到小区地下车库。
    怀念和段淮岸解开安全带,相继下车。
    小区是一梯一户,需要刷卡才能抵达所住的楼层。
    电梯出来就是入户玄关。
    怀念低头换鞋。
    后头的段淮岸突然叫了她一声,懒洋洋的:“你今晚做的那个梦,还记得吗?”
    “……”怀念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语速温吞,“啊。”
    “我怎么脱你衣服的,还记得吧?”
    “……”
    怀念回头,段淮岸交迭放在胳膊处的西装外套,此时被他随手扔落在地。他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纽扣。
    一颗。
    又一颗。
    空气里蛰伏着沉欲的危险。
    意识到段淮岸想对她干什么后。
    怀念迟疑着:“已经很晚了。”
    段淮岸淡淡地嗯了声,往前走了一步。
    怀念往后退了两步:“你看上去很困。”
    段淮岸半阖的眼忽地眼梢敛开,眼里放荡着笑来:“宝宝,你是怕我不行吗?”
    “……”怀念惊愕,“很晚了,我们睡觉不行吗?”
    “我睡觉前一般会进行一些睡前活动。”
    段淮岸不紧不慢地说,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颗衬衣纽扣解开。白皙的皮肤,纯黑的西装裤,构成反差感强烈的禁欲。随着皮带解开的声音响起,禁欲变成了纵欲。
    怀念吓得往卧室跑,离卧室还有一步之隔的时候,被段淮岸抓住,按在墙边。
    怀念整个人被他抱起,半悬在空中,过度紧张的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熬夜的疲倦感被密密麻麻的快感掩盖,她呜咽着,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热融融的入侵感。
    段淮岸偏头吻她的耳朵,唇瓣贴着她耳朵处的软肉,低哑的嗓音煎熬着她的神经。
    他说:“你的梦是正确的,在学校礼堂看到你和别的男的眉来眼去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你关进休息室里。”
    呼吸很沉。
    “好在是我进入你的梦里。”
    笑意轻缓。
    “而现在,我确实在做梦里所做的事。”
    一字一句。
    “宝宝,忘了说,新年快乐。”
    第25章 25
    25.
    和段淮岸跨年之前, 怀念有想过,会是这种跨年方式。
    但是去了一趟段淮岸的实验室,凌晨三点才离开, 怀念都体力不支, 困得睁不开眼。她万万没有想到, 段淮岸居然还干劲十足, 硬是折腾到凌晨五点。
    开车的时候,看上去还很困。
    结果一到家,整个人都清醒了, 跟打兴奋剂似的。
    隔天醒来,怀念垂头丧气, 其实挺想骂他的,但是略一思索后, 只剩下无言以对的想法。
    段淮岸本来就是这种臭不要脸丧心病狂的毫不节制的男人。
    元旦假期三天, 怀念在段淮岸这里只待了一天。
    因为期末考试周紧挨元旦假期,怀念期末考试共七门功课, 七门考试放在两周的时间考完。然而她的复习资料本本都有一指厚,加起来有十二本。
    每逢期末考试周,班级群里总会冒出一句话, 然后被所有同学+1.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怀念也会默默跟风发个“+1”,发完,关掉手机,继续专心致志地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