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喋喋不休,想要将事情探个明白。
殷清河朝众人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如今人已到齐,人证物证俱在,便今日审理,以防夜长梦多,众位都可以做个见证。他说道,请众人又进了厅堂。
楼惊御和影十一暂且没有进去,让姜岩去把药魔提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到了。
药魔来的时候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任谁的心血付之一炬都会如此的。
但他除了无神之外,眼神中还透露出几分癫狂,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楼惊御,你确实料事如神,什么都能查出来。遇上你,老夫真是心服口服啊。
话虽如此说,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
楼惊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他并不是料事如神。
如果没有前世那一遭,他也没有想到在这平静的江湖之下,会有这么多波涛暗涌和阴谋的缔结。
他自知自己也只是凭托了前世的记忆罢了,这并不是他的功劳。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今生顺手能做的事情,自然也是要承担这份责任的。
到时候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楼惊御说道。
药魔听了只是笑,凌乱的头发像枯草一样,神情却并无恐惧,被押着进了大厅。
厅堂之内,乔书禾如坐针毡。
突如其来的抓捕扰乱了乔书禾的行动,她本想今日在人多眼杂的时候对影十一下手的。
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已经完全傻了眼。
谌之言怎么会是南疆人?
那自己借给他灵谷山的人手和产业,到底被他做了什么?
自己岂不是被他拉下了水?
自己身上岂不是便有罪了?
通敌叛国这么重的罪,她光是想想,浑身就在颤抖。
其实细细想来,事情并非没有纰漏。
谌之言若是正正经经的门派,又怎么会向她借地方和人手,即使是合作,又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而自己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倾慕自己的追求者,所以削弱了对他的警惕性,瞒着父亲和他做了交易。
一步错,步步错。
昨日去找他的时候,明明在门外听到了那些奇怪的话,可都被自己当时的嫉妒冲淡了,只想着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也没有追究。
如今酿成大(n)(f)祸,能怪谁呢。
她慌张地站起来,不知道如何与父亲说这些事,便想着先出去静静。
要是谌之言一会儿把自己供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慌乱间,她一抬头就见门外楼惊御和影十一站在廊下的身影。
对自身安危的担忧超过了此刻的爱恨。
曾经以为的执着的爱意像纸一样,如今一戳就破,承担不起什么重量。
怪谁?不就怪这两个人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自己怎么会一步步走错。
她刚迈出步子,便被乔掌门拉住了胳膊。
书禾?这是去哪儿?如今有大事发生,你该安安稳稳坐这儿才是,就这么走了,让你那些叔叔伯伯怎么看你,太没有礼数了。
乔书禾咬着唇,没有说话。
乔掌门担忧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乔书禾摇了摇头,还是坐了下来。
如今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如看看谌之言到底会说什么。
她的心忐忑不安,像一把迎风的火炬,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要灭不灭地保持着那最后一丝侥幸。
大厅正中,谌之言和一众南疆党羽都被绑着,双手背在身后,面如菜色。
殷清河主持会审,人证物证都摆在台面上,十分公正,无可指摘。
谌之言辩无可辩,他扭头看着药魔,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但药魔岿然不动,似乎看出事情已成定局,已经不在乎了。
出乎意料乔书禾意料的是,全程并没有提到有关于她的事。
谌之言也没有说出她来。
乔书禾不由得松了口气。
殷清河并不是不审她,而是还没来得及。
这抓的人可不少,一个一个审过去都得费不少功夫,先把这些人速速过一遍,然后还要核对名单,看看是否有遗漏。
和他们相比,乔书禾做的事儿就是小事儿了。
反正乔书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屋檐下,楼惊御微微朝里面扬了扬下巴。
影五,你继续跟着她。
影五侧目看了乔书禾一眼,拱手领命。
第197章 明堂正道
明堂正道一出瓮中捉鳖圆满落幕。
楼惊御无意听审,审出来的结果无非是那些他们已经知道的消息罢了。
他叫来姜岩和风雪楼的管事弟子,让他们按照计划行事。
如今领头的都抓住了,剩下的便是将他们连根拔起,那些窝点也该都捣毁干净才是。
依照之前的分工,殷清河在里面审讯,这些安排就交给了楼惊御。
这些南疆探子创立教派是为了探查大夏的机密消息和地形布防,如今自然都应该处理干净才是。
他们已经提前安排了人过去蹲守,只等时机到了动手。
算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你们按照之前的安排,各自去对应的地方传信,趁着消息还没传开,好打一个他们猝不及防,该带回来的东西和人都带回来,不要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