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北辰闻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不是。我出生后没两天便被父母置于木桶顺河而下了,是我的师父救下我并教养我长大。”
“我是师父养大的,名字自然是他老人家给我取的。”
“啊?!”薛铭朗听到这番话手足无措地看着面色平淡地说出旧事的国师,心中升起浓郁的愧疚感。
他还以为国师是哪家的名门公子因某种机缘才拜入某个隐世宗门的,根本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他焦心如焚地皱着眉,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是我太冒昧了,还望你莫要因我而难过。”
公仪北辰淡然一笑,“都是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还不至于为此跟你置气。”
薛铭朗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说道:“皎皎星光数北辰,你的名字取自于此,你也定能如北极星般永远闪亮。”
他抬手扯住公仪北辰的衣摆,像是紧紧抓住了对方似的。
公仪北辰‘哦’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挪开对方的手,比正常人偏凉的体温让薛铭朗一惊。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莫不是吹冷风着凉了?!”薛铭朗忧心如焚地望着对方,他的猜测渐渐朝着离谱的方向而去。
公仪北辰眨了眨眼,无奈地道:“你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生病!”
他又不像病患那般身体柔弱,吹了一点冷风就会感染风寒。
他要是这般受不了冷,早就被极北之地的风雪冻死了。
薛铭朗被他骂了也依旧满眼都是对公仪北辰身体的担忧。
“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公仪北辰弹了一下薛铭朗的脑门,无奈至极地盯着少年。
“我的体温本就低于常人,何须看什么大夫,且我本就会医术,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生没生病吗?”
薛铭朗笑嘻嘻地道:“北辰,你竟然还会看病救人吗?”
公仪北辰托着下巴,“嗯。”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否则又怎能继承……”他忽的停住了话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薛铭朗抿了抿唇,没有追问下去。
北辰不肯说的事必定很重要,不对他这个晚辈说也正常。
公仪北辰从袖中取出一枚护身符,递给有些沮丧的少年。
“呐~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这个护身符就送给你了。”
“护身符……”薛铭朗一脸高兴地盯着那枚递到自己面前的护身符,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公仪北辰。
“北辰,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公仪北辰狡黠地笑了笑,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护身符,“你要是觉得我是在逗你玩,我可就收回来了,只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机会了。”
薛铭朗连忙接过那枚护身符,急忙地道:“你给了我的护身符就是我的,不能再收回去了。”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心,惹得少年再度红了脸。
“我、我不是故意的……”
公仪北辰轻笑一声,雪白的手指戳着少年羞红的脸颊。
“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少年郎,你若是想追求我,总是这样害羞可怎生是好?”
“!”薛铭朗惊得双眸滚圆。
他明明没有表明心意,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追求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公仪北辰挑了挑眉,“就今天晚上,也可以说是现在。”
“!!”薛铭朗的表情更震惊了。
公仪北辰好心地解释道:“我好歹活了三十余年,还不至于看不透你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心思。”
“更何况你也不是第一个借着请我吃饭想追我的男人。”
他贪恋口腹之欲的事传出去以后,没少有人借此机会勾搭他,只可惜他们的手艺都无法打动他。
尤其是专做黑暗料理的程金胜。
那个家伙到现在都四十岁了还贼心不死地想勾搭他,但他做的黑暗料理连街边的狗都不吃。
公仪北辰更不可能吃了。
他就差在国师府外竖个牌子写着‘程金胜和狗不准入内’。
“!!!”薛铭朗在听完公仪北辰最后一句话后由震惊转为震怒,恨不得把自己的情敌全部赶跑。
“北辰,我年轻还能打,做饭好吃 还会酿各种美酒……”
他罗列了一大堆自己的优点,然后眼巴巴地盯着公仪北辰。
“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机会呀?”
公仪北辰定睛注视着他,“若不是我算到我们之间有缘,你今天又怎么能把我带至此地?!”
没错,他们就是有缘。
别问是不是算到的,他说是就是。
薛铭朗听到那句‘我们之间有缘’后心口不受控地狂跳不止,剧烈的心跳声像是快要溢出胸膛。
“你算到我们之间有缘,这不就是说明我们是天定姻缘。”
他直接地握上公仪北辰微凉的手,把自己的炙热传递过去。
“北辰,我心仪于你。”
薛铭朗咬了咬牙,红着脸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是我惊鸿一瞥、念念不忘的人,也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人。”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无可替代。”
少年人的爱总是炽热无比的,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恨不得向全世界倾诉自己满腔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