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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下人来来往往,人头攒动却乱中有序,手?里搬着一罐一罐由红布包着的酒罐子。
大少爷看的眼热,嘴馋了?,想喝酒……
不过现在与祝云骁同住,若是喝醉了?酒,岂不是要白白被占便宜,换以前的大少爷,一个人能?把一大家子人喝倒,但国公府大公子这身子可?没怎么喝过酒,跟一杯倒没什么区别。
“听说这些都是国公爷专门从江南买来的女儿红,花费了?好些日子才运过来。”阿季看他盯着酒罐子咬嘴唇,遂解释道:“少爷,您想喝酒?”
“女儿红啊……”以前常跟爹爹大哥大姐一起喝呢……
两人即将行至烨林轩,便听见一侧有两个下人围在墙角,一男一女正在议论。
“宋阮虽好,可?惜是个男的。”
“瞧你说那话,他就算是个女的,国公爷会让青楼的人进门不成?”
“也?是,你说咱们?祝将军个儿挺大,怎么就好这一口呢。”
“咱们?大少爷可?太惨了?,跟一个断袖住一起,国公爷要是知道了?要气死哈哈哈哈……”
随后二人一阵嬉笑,转过身来,抱着扫帚的年?轻小厮被吓了?一跳,登时愣住,脸色煞白。
那婆子倒是不害怕,面色如常,用胳膊肘倒了?倒小厮,二人一同朝大少爷弯腰行礼,喊了?声“大少爷好”。
大少爷脸冷的可?怕,他记得?今早才和祝云骁说过,不要沾花惹草,不过一天时间,去逛青楼的事就被全府都知道了?。
“这事可?真稀奇,从哪听说的?”大少爷语气不似往常那般温和,带着寒风的冷冽。
那小厮颤颤巍巍,低着头不说话。
那婆子眼见着大少爷面色不对,声音也?冷,但只当他是被冷风吹得?身子不适,左右瞟视几眼,偷偷摸摸地上前几步。
婆子小声与大少爷说道:“这事府里都传开了?,到处洒扫,总能?听一嘴的。”
“传开了??传的什么,跟我说说,说的我心情好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这次都听出语气不对劲了?,小厮慌忙跪下,道:“不是我们?传开的,我们?也?是被迫听来的,大少爷我们?向来对您敬重,不小心让这等子污浊事被您听了?去,属实是无心之失啊。”
婆子被他这动作?吓到,白了?那小厮一眼,但看大少爷脸色极差,心中开始发?怯,犹犹豫豫地一同跪下。
“我两个一同去领洒扫工具,那里十来个人都在讨论这个。”
“原来是都在讨论。”大少爷重复了?一遍,笑了?笑,“讨论的什么倒是说嘛,我说了?,有赏。”
跪下的小厮仍然低着头不敢作?答,仍旧是由那婆子回话。
“说是有人连着好几日都看见祝将军去了?素云轩,每日去都开一个房间,把叫宋阮的乐师叫过去,过一段时辰,待天快黑了?祝将军才回来,将那乐师留在房内……”
“没了??”大少爷嗤笑一声,就这?
“大家都说,祝将军和那乐师有一腿,只因为国公府家教管得?严,不能?在外留宿,所以与那乐师……温存过后,就立刻回来。”
“今日也?去了?吗?”
婆子为难道:“这……我们?也?不知道呀……”
眼下快要天黑,去没去,等祝云骁回来便能?知晓。
大少爷冷哼一声,“好,很好,阿季你去找赵管事,这两个下人背后议论主家,他若是不赶出去,我就亲自去找卫国公,再?亲自拿扫帚,我来把他们?轰出去。”
阿季与那两个下人同时愣住。
这些下人在府里刁惯了?,尤其是年?纪大的,知道大少爷因为腿脚不方便自卑,经常在背后故作?大声的议论。
阿季自己生气,大少爷却总是让他忍让,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腿脚确实不好这是事实。
后来阿季再?听人背后议论他家少爷,最多?也?就给个白眼,权当耳旁风。
可?现在少爷居然让他把这两个下人赶出去,还说要自己动手??阿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两个下人更?是震惊,婆子更?是难以置信,他在府中这么些年?,从没见过大少爷对哪个下人斤斤计较苛责至此的。
今日这件事,她以为也?就是像以前一样,当做没听见,就算迎面撞上了?,大少爷也?只会摆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赶出府去……她在国公府干了?将近二十年?,国公府的待遇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好,出了?门与其他下人说话,也?扬眉吐气。
更?何况,若是被国公府赶出去,还有哪个府里敢要?
她几乎尖叫起来,“大少爷,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可?是看着您从小长?到大的,您脾气那么好从不过分苛责,您可?不能?把我赶出去啊,我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以前就是因为我脾气太好,才让你们?敢这样蹬鼻子上脸。”躲开婆子想要抱大腿的手?,大少爷一脸嫌弃。
又道:“洒扫处那些人,全部罚三个月月钱,一同与赵管事说了?,这事儿可?是涉及到祝将军,他要是敢怠慢了?,等着卫国公责备吧。”
说罢他便不顾身后两人的求情,丢下几人,径自走入烨林轩。
阿季眼中露出震惊与敬佩神?情,大少爷太帅了?,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