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跑到前院,面前的场景看得?春尽一愣,这两个毫无形象、互相抓着对方头发?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范黎在一旁作壁上?观,金浅也不知道该拉谁,见春尽来了,无奈地跟她对视一眼。
“别打了,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两人打得?起劲,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略一沉思,春尽用机车腔说:“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众人皆是虎躯一震,就连厮打的两人也停了动作,眼神怪异地看她一眼,自发?停了手。
赵清蓉头发?乱成鸡窝,脸上?沾满了土,拂雪也没好到哪去,嘴角甚至破了皮。
拂雪几步跑到春尽面前,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姐姐,好痛~”
赵清蓉见状,气得?又?要跟她决一死战,被金浅拦腰抱住。
“放开我?,看我?打死这个死绿茶!”
春尽朝金浅使个眼色,金浅直接把人抱走了,赵清蓉胡乱挣扎也不影响她把人扛跑,看来臂力相当了得?。
见春尽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拂雪捧着她的脸说:“痛痛~”
春尽看着她一脸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完全就是小孩子嘛,怎么会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打架,而且还没打过。
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疯批小狗,而是潦草小狗。
春尽把她脸上?的土擦掉,道:“你看,要是听我?的好好喝药休息,不就打过了吗?”
“打过了你不会生气吗,她们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拂雪低下头去,有些失落。
春季心头一悸,抚上?她唇角的破口:“你也是我?重要的人,下次可?以不用这么老实地挨打。”
拂雪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以把她杀掉吗?”
春尽:……
吃亏是福,挨点打也没什么。
春尽把人带回去,替她洗脸擦药,吃完饭后又?煮了一碗药,拂雪闹着不喝,春尽只得?用嘴喂她,跟她同?甘共苦。
躺在床上?,拂雪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现?在好幸福啊,我?好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不会的,就算你会梦到我?,难道也会梦到清蓉她们吗?”
“……”拂雪沉默片刻,说,“不会,我?讨厌她们。”
“那?不就结了,乖乖睡觉,等身体养好就不会打输了。”
拂雪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春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的悸动好像在说明些什么,她怔怔地坐在床前,手抚上?躁动的心。
沉闷的心跳声似乎要穿破胸膛,她伸手捂住脸,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沦陷了啊春尽,这下要被小狗吃得?死死的了。
转眼范黎等人已经住了快半月,围在崔府外的士兵退到城外十里,副将每天往返监测情况,范黎美人在怀每日花前月下,过得?比在京城还滋润。
说要去江南的两人也没去,赵清蓉每日跟拂雪斗嘴打架,时常弄得?灰头土脸,但拂雪肉眼可?见得?比以前活泼了。
之前她动不动总说“杀了她们”,现?在成了“把她们赶走”,经常挂在嘴边的打打杀杀没了。
就在春尽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美好时,一个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院门拉开,看到面前不怒自威的人,她的脑子再次死机。现?在藏起来还来得?及吗?欺君之罪会被杀头吗?
第28章
隐患未解决, 春尽总是?惴惴不安,觉都?少了。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淡定很?多, 范黎跟林颦每日蜜里调油,金浅也?时常把跟拂雪呛声的赵清蓉抱回去, 第?二天晌午还不见出来。
拂雪的烧退了之后精神好?了许多,春尽又抓了些补药,盯着她的一日三餐, 半月过去多少长了点?肉。
春尽有些心理安慰, 但?焦虑的事情也?不少,这天她又天不亮就醒了, 为了不打?扰到拂雪,她披衣起床去院子里转了一圈,走到大门口时听到了敲门声。
天泛鱼肚白,熹微晨光从天际漫开, 驱散了先前的昏暗,春尽估摸着现在也?就早晨六七点?的样子, 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走到门口, 她问:“谁啊?”
门口的人不说话, 春尽又说:“到底是?谁啊,不说话就走了。”
“我来找范黎。”
门缝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听起来大概是?个中年男人。
春尽耳朵比较灵敏,听过几次的声音总会留点?印象,虽然只有几个字,她还是?从中听出了熟悉的感觉。
难不成是?范黎的旧识吗?她略一沉思, 打?开了门。
面前的人穿着一袭青衫,头发用白玉簪束起, 看起来十分利落,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脸,看得春尽两眼一黑。
还是?睡得太少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那位国事繁忙日理万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她后退两步揉揉眼睛,发现面前的人还在,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原来夫人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春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总之不会太好?,舌头打?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的话,那现在是?真的怕了。
这一屋子人集齐了造反和欺君,都?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一旦这位皱一下眉头,那基本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