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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主人不会以为他是怪物吧。
    主人一定会把他丢了的。
    怎么办???
    白若年慌得不行,看着自己蓬鬆的大尾巴,要搁以前,主人也是最喜欢rua的,可他现在是个人了。
    救命!!
    头回覺得他心爱的,可以保持平衡的尾巴有点多余。
    眼见脚步越来越近,白若年一口气提在胸口下不来,只好抓住自己尾巴往裤子里塞。
    奈何尾巴太过毛茸茸,还很蓬松,塞进去,鼓起来一块,还有一部分会从裤腿里伸出来,根本不听使唤,还摆呀摆。
    喵的。
    果然尾巴从来不受猫猫本尊控制。
    坏尾巴。
    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若年快急死了,最后一咬牙,把尾巴缠在了腰上,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扯过一條薄毯,胡乱盖住腰腹位置,试图遮掩那团不自然的隆起。
    刚做完这一切,门就被推开了。
    陆明燼从套房外间走进来,目光落在床上——
    omega眼睛紅紅的,像只受惊的兔子,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他的手似乎刚从裤腰位置慌乱地抽出来,正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过于急促的喘息,脸上残留着顯而易见的惊恐。
    呃。。。
    陆明燼的脚步在门口頓住,表情变得有些莫测。他沉默地将手里崭新的强效抑制貼丢到白若年手邊的床上,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自己貼。”
    。。。
    原来,他也懂这些。
    不对,他应该懂这些嗎?
    陆明燼沉默了,从房间门口退出来,拿出终端给纪时与扣字,“血样快点检测。”
    过了一会儿他又扔了一包纸巾过去。
    白若年看着卫生纸,又看了眼自己尾巴。
    没懂。
    让他擦脸嗎?
    他也不敢叫,钻进被子里,捣鼓自己的尾巴。
    下不去啊。
    下不去啊。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好像从主人开始给他上药的时候就一直麻酥酥的,都怪主人和他貼贴!!
    等等...
    所以是和主人贴贴就会这样的嗎。
    那不是完了吗。
    白若年有点绝望,他最喜欢和主人贴贴了,这怎么行。
    他就这么一邊rua自己尾巴,一边着急一边犯困得睡着了。
    陆明燼在外屋一直没敢进去,半天也不见白若年出来,灯也没关。
    直到后半夜,他才从终端屏幕上移开视线,遥遥望进卧室。只见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团,没什么动静了。
    估计是折腾累了,睡着了。
    陆明烬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松,深吸一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比灭一个虫星还累。
    心累。
    翌日。
    一号星球迷人又充足的日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来,白若年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尾巴居然消了。
    他心里更加确認了,真是因为贴贴。。。
    完蛋了。
    他不能不和主人贴贴啊。
    对手指纠結了半天,是不是和主人坦白比较好。
    主人会不会嫌弃他啊。
    主人会不会把他丢了啊。
    等等——
    主人在哪里。
    以往每天早起他都要第一时间找主人的。
    哪怕不能贴贴,他也得确認主人在。
    他下床,扭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是腿有点麻,纪时与虽然是个爱摸他尾巴的坏家伙,但药有一说一都很好使。
    他小心翼翼挪着,此刻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不远处的盥洗室亮着灯。
    但里面也安安静静的。
    主人应该在里面。
    白若年咽了下口水。
    浴室他真的是很不喜欢走进的地方,当猫的时候他总担心主人被水淹死,每次都在门口等。
    所以陆明烬一直不从里面出来,一个不详的信号在脑海里炸开,白若年第一反应是不会——
    一切纠結犹豫全都烟消云散,他趿拉上拖鞋,一瘸一拐得冲到盥洗室。
    拍门。
    “陆明烬陆明烬陆明烬——”
    “你还好吗?”
    “陆明烬陆明烬陆明烬——”
    里面更安静了,顯得白若年黏糊的声音嘹亮且突兀。
    “你怎么啦?我要进来了!”
    正当他打算再号一嗓子的时候,门突然砰得一声开了。
    陆明烬穿着浴袍,领子大喇喇敞着半截,显然穿的时候比较匆忙,露出肌理分明胸膛。黑发滴着水,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脖颈线条流到锁骨。
    “幹什么?”
    声音哑得可怕,带着一丝.....未尽的压抑。
    白若年拍门的手就这么啪得落在陆明烬胸口。
    哇。
    这手感。
    结实,温热
    捏一下。
    “摸够了没有?”陆明烬面无表情把白若年爪子拨开,力道有些重。
    “我还以为你被水淹死了...”白若年心有余悸,他真的很怕水。
    诶不对,主人身上是幹的啊。
    头发湿的,身上是干的,白若年嗅了嗅,空气中有种...
    石楠花的味道。
    白若年还要继续嗅,被陆明烬一把捞了起来,“回去睡个回笼觉。”
    白若年摇头,“不睡。”
    他是猫又不是猪。
    挣扎间,他扒拉着陆明烬浴袍的前襟,一不小心又扒拉下来一大截,露出更多线条。
    陆明烬黑着脸,攥住他的手把人彻底扒拉开。
    白若年清澈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下自上,“咦?你耳朵....有点红...”
    “洗澡洗的。”
    陆明烬语气很淡,但声音很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不想睡回笼觉就自己玩会儿,我要去会场了。”
    “带我去。”
    白若年本来伸手想要抱抱,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缩了回去。
    不太好贴贴,一不小心尾巴又出来了怎么办。
    陆明烬显然也注意到了,后退一步,气氛有点尴尬。
    “都伤成这样了,好好呆着。”
    陆明烬显然也怕和他一块又出什么岔子。
    昨天就有点受不住。
    白若年和他此刻不到一米距离,蓝眼睛委屈吧啦。
    “我就是扭了一下下,没事儿,真没事儿。”
    他蹬蹬腿,“伤药很好用。”
    “那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
    “我腿睡麻了。”
    他咽了下口水,昨天怕壓着尾巴,睡姿就很怪。
    他張了張口,想起这条时而出现时而不出现的尾巴。
    “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什么?”陆明烬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黑漆漆得看着他。
    白若年不吭气了。
    说了保不齐真找这个借口把他弄走。
    他对曹叔都那么严格...
    “假如什么?”
    陆明烬俯身凑近,那股强大的alpha气息再次笼罩下来,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水汽。
    白若年只觉得尾巴骨又开始酥麻麻。
    哎哟不好!
    他也顾不上腿麻不麻了,捂着尾巴骨,一瘸一拐地跑开,躲到了房间另一头的沙发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他。
    深呼吸,深呼吸。
    酥麻麻的感觉总算是壓下去了。
    陆明烬盯着omega有点失措的背影,眸光幽幽,突然开口,“白若年。”
    “你记得昨天叫我什么吗?”
    白若年歪了歪头,一脸茫然:“啊?叫什么?”
    他当时意识模糊,只记得很难受很热,然后主人来了。。。具体细节一片混沌。
    陆明烬頓住了,深深地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不似作伪的蓝眼睛。
    陆明烬顿了一下。
    恰好此时终端响起,拍卖会到了进场时间。
    陆明烬敛眸。
    算了,等血样确认了再说。
    在帝国军政体系里混久了,做事儿习惯了先讲证据,后压实压死。
    “我去会场。”陆明烬转身要走。
    白若年眼睛眨巴眨巴看他,“你...真不带我去吗?”
    陆明烬看着他,不知怎么又想起竞技场上银发少年骄傲快乐的样子。
    这么圈着也不是回事儿。
    他顿了一下,语气淡淡,“行吧,到时候腿疼别指望人抱你。”
    白若年蹬蹬腿,还是麻,“真没事儿,再说了,不用你抱。”
    不然尾巴又出来可怎么办?
    陆明烬挑眉,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一辆室内代步摆渡星船慢吞吞得开了过来。
    管家笑容可掬得坐在驾驶位,“两位久等。”
    等到了拍卖场星船就开不进去了,陆明烬戴着口罩下车,白若年眨巴着眼睛
    陆明烬好整以暇看着他。
    白若年咬了咬嘴唇。
    最后伸出手。
    还是得要略略抱一下,时间太短脚麻还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