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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要多少。”徐映南一脸焦躁地望向门外。
    要不是带来的人,大半都折在拳场上,还用得着问他借?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把你拳场所有的人都给我叫过来,去追!”
    庭章哥被那个混混带走了。
    他要把他带去哪儿?做什么!
    “不好意思二少。”夏以怀直截了当,“我们拳场素来不插手任何一方的事,恕我不能帮你。”
    “不插手?”徐映南算是看出来了,他从头到尾只打算看戏,那——“那根棒球棍又是怎么回事?不帮我,帮他是吧。”
    “二少真是冤枉我了。”夏以怀淡淡地笑:“谁也不知道,那根棒球棍会被蔺宵先拿到啊。”
    他只是叫人放在那儿,谁先抢到,归谁咯。
    公平公正的事,怎么能叫偏帮。
    “二少,再不追,车都要看不见了。”夏以怀无视他的盛怒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大。
    底下人却一步三回头,有点担心:“老板,你不怕他记恨咱们呐。”
    “怕什么,徐家又不是他做主。”夏以怀噙着笑上车。
    等车门一关,嘴角倏地落下瘪着,“蔺宵这小子,实力不减啊。”
    “是啊,要不怎么说是拳王呢。”
    “诶!今年又得支出去三千万。”
    底下人:“……”
    “老板,”他有个疑惑,“您该不会是想借徐二少的手把他打残了,撤了拳王称号,好不用付钱吧。”
    “……”
    “哈!”夏以怀顿了一下,敞开声,“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
    底下人:原来真打过这主意。
    “可是三千万真的太多了。”夏以怀哭唧哭唧诉句苦,掏出手机毫不犹豫拨通一个“六”。
    得找个冤大头来承担一下。
    “哎呀六爷,真是好久不见呐。”
    —
    两辆面包车送去车行修理,周扬则开车回幸福里居。
    一路上,有空就瞟两眼车内后视镜。
    蔺宵身上的伤说重倒也不重,只脸上挨了几拳,嘴给打出血了,胳膊被不知道对方还是自家兄弟踩了一脚。
    但一上车就喊头晕,有气无力靠在沈庭章肩上。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沈庭章托住他总要滑下去的脑袋。
    路灯不时照进车内,瞧那满脸的伤,碰又不敢乱碰。
    “不用!”蔺宵立马抬起头,很快又蔫巴巴搭回去,轻轻说:“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去医院。”
    “是啊,没啥大事。”
    真疼得厉害是哼不出声儿的。
    周扬搁前头附和,后视镜里得了蔺宵一记眼刀子,连忙又补一句,“但还是得回家拿药酒擦擦才行。”
    车子开到幸福里居外就停了,周扬帮着把人扶下车。
    蔺宵扭头看过来,“你不是还有事么。”
    “我能有啥……啊对,还有点事。”
    眼刀子嗖嗖,周扬忙把人推给沈庭章,两脚一蹬回车上,“我把车也送去修修,明天还要用呢。就这样,沈哥,麻烦你照顾宵哥啦。”
    托付一句,开着车火急火燎跑了。
    …
    细雪从傍晚开始,一直到快九点没停过,白霜早已积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能听到明显的嘎吱响。
    没办法,沈庭章只好独自扶着人慢慢走回去。
    他到蔺宵家次数不多,没想到,他竟将卧室放在了阁楼里。
    屋顶挑高设计,倒不觉得逼仄,只是不如一楼宽敞,除了床,就边边角角堆着几排翘边的书,《刑事法》放在最上面。
    粗略扫几眼,将人扶到床边。
    灯光下,脸上的伤口愈发刺目,嘴角溢出的血干透了,衣裳也脏兮兮的。
    “卫生间在哪儿?我给你打点热水来,先擦一下。”
    蔺宵指向楼下。
    接一盆热水的时间。沈庭章再上来,人已经把上衣脱光了。
    满身蓬勃待发的肌肉。
    他在楼梯口停了两秒,撇开视线,“怎么不穿衣服?冻感冒了怎么办。”
    话落,一股暖风迎面。
    墙上挂着空调,开到30度。
    “衣服脏了,干净的在柜子里。”蔺宵耷拉着脑袋,有些可怜,“我没力气动。”
    “我去给你拿。”
    沈庭章放下热水,到柜子里翻出两件衣服,又问了药酒碘伏在哪儿,一并拿过来。
    先将衣裳递过去。
    蔺宵低头看向胸口:“身上也脏了,得,擦一擦。”
    沈庭章打湿毛巾,拧到半干给他。
    蔺宵没接。
    沈庭章:“我帮你?”
    “好。”
    话已说出去,收不回来。
    沈庭章只好散开毛巾抓着,先去给他擦脸,这么会儿工夫,颧骨处就青紫了两块。
    要不是周扬带着人赶过去,还不知道要受多重的伤。
    他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会去那儿?”
    呼吸伴随着说话落到脸上,一时分不清是毛巾上的热意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些痒。
    屋里开了会儿空调没那么冷了,沈庭章脸上渐渐回温,唇上也有了些血色,很淡,粉粉的,和他抓着毛巾的指尖一样。
    蔺宵盯着那两片唇,喉结微一耸动,先道:“哥哥跟那个人认识。”
    热毛巾停在一处。
    沈庭章彻底偏开头。